本报记者 周子勋

5月10日，美国总统拜登就共和党的债务上限法案发表讲话，表示共和党应当无条件避免债务违约。如果美国债务违约，“全世界都会陷入麻烦”。而前一日，拜登与国会两党领袖就联邦政府债务上限问题举行会谈，最终未能达成一致。

债务上限是美国国会为联邦政府设定为履行已产生的支付义务而举债的最高额度，触及这条“红线”，意味着财政部借款授权用尽。

目前，美国债务已经累积到了31万亿美元。今年1月，美国财政部长耶伦致信国会：美国联邦政府债务规模触及2021年9月国会批准的31.4万亿美元的法定债务上限，美国财政部随即采取非常规措施，以避免政府债务违约。但美国财政部可能最早在6月1日就无法支付政府的所有账单。

可以看到，美国国会众议院4月26日通过的《2023年度限制、储蓄以及增长法案》提出了1.5万亿美元的债务上限计划，将美国国债提高到32.9万亿美元的上限。但前提是，拜登政府必须将支出控制在4.5万亿美元。麦卡锡曾多次表示，如果拜登不控制政府支出，就要阻止提高政府借款上限。

可问题是，由共和党主导的众议院要求削减政府开支的领域包括医疗保健、科学、教育、气候、能源等，恰好与拜登政府力推的免除学生贷款债务计划、医疗补助、税收减免和气候变化政策等相冲突，因为拜登政府要实现目标必须增加政府支出。美国财政部最新公布的月度预算数据显示，由于在教育、医保福利和债务利息方面的支出增加，美国联邦政府2023财年上半年（2022年10月1日至2023年3月31日）的预算赤字高达1.1万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大幅增长63%。

留给拜登政府的时间不多了，因为距离寻求6月初提高债务上限的最后期限已不足1个月。如果届时拜登和国会无法就提高美国债务上限达成一致，导致债务违约，将带来一系列连锁反应，给美国和全球经济带来巨大冲击。此前有预测称，美国经济将于2023年下半年陷入衰退，多数专家认为，债务违约很可能令经济衰退更快到来。耶伦日前就直言，如果无法提高美国债务上限导致债务违约，将对美国和全球经济造成“灾难性”影响。有经济学家表示，由于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如果美国发生债务违约，就会出现系统性的经济危机，尤其是会影响到全球金融市场的稳定，一些银行、金融机构、中小企业和跨国公司就会受到波及。

债务上限本来就是确保美国经济健康发展的最后一道屏障。但突破上限在美国成了家常便饭。根据美国财政部数据，自1960年以来，美国曾80次暂停或提高债务上限，其中大部分是上调。拜登透露，他将于5月12日与麦卡锡再次面谈，似乎显露出一定程度的妥协。

但即便达成了提高债务上限的共识，也难言乐观。一方面，美债风波的后续影响值得高度关注，全球资金在投资方向上将会有所改变，一定程度上打压市场购买美债的意愿，从而间接推高大宗商品、贵金属和石油的价格，这无疑将在较长一段时间内推高全球通胀。另一方面，在美联储坚持加息应对通胀的情况下，美国银行业仍会继续“失血”，银行业危机风险远未消失。事实上，在美国银行业危机爆发后，美国一季度信贷需求遭遇罕见暴跌，创2009年以来的最低水平，这可能意味着美国正在加速步入衰退。

诚哉斯言，美国债务违约风险的升温，也给中国敲响了警钟。短期内，中国可能需要采取一些风险对冲措施。同时，从根本上进行制度变革，加强外汇储备管理，优化外汇资产结构配置，这对人民币汇率制度改革和人民币国际化助益良多。

美国债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