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沟的奇异之美:探寻叶永华的艺术世界
南沟隶属棣花镇的一个村庄,因地域广阔,人口稀少,2000年前后,合併到棣花社区。
从清风老街西往南,穿过二龙拱桥、沪陕高速公路涵洞,就到了商洛母亲河丹江,近几十年来,由于上游修建了几个大水库,加上经济利益驱使,无节制的乱採乱挖河沙,昔日清澈的江水,舟辑江中的小火轮,木帆船不见踪迹,好在雷家坡至龙驹寨这段的江面上,有县委和古镇政府保护,被破坏的河道地貌得以修复,其余大部分河滩上坑坑洼洼,塑料袋子建筑垃圾,乱石污泥和杂草丛生,满目苍凉荒芜,只有丹江郁郁寡欢奔流东去……
跨过新修的丹江大桥,就进入南沟,沟口呈喇叭状,沟垴的移民多数集中在这里,沿沟两旁的山脚,一字排列建筑新农村,大多三间二层楼房,外贴白色瓷砖,家家有院落齐整,住房门楼贴着大红春联。有几家男女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跨下卧着一条黄狗,生人经过时,偶而吠吠狂叫几声,一会又复平静。顺着溪水上行,山势愈加开阔,坡上长满洋槐,遮天蔽日密不透风,没长树的地方开着各种野花,姹紫嫣红,百花争艳。约莫行走十里地,忽闻隆隆水流声,一座石崖挡住去路,溪水从一百米高处跌落,象天女散花,浪花飞溅,虽比不上黄果树瀑布壮观,但瀑布下有一汪潭水,湛兰清澈深不见底。夏日里,俊男靓女们,中午晚间来此洗澡,或游泳戏水,嘻笑声在山岩撞击,发出翁翁回音……
這就是南沟大石幢,我们的祖先用钢錾,凿出九百九十道台阶,供人们行走。儿时去南沟给牛割草,途经石幢时两条腿颤抖,头晕目眩,往上时还能好点,害怕的是背着重物下石幢。爬上石幢不远,沿左右手有两条小沟,一条叫小东沟,一条叫小西沟,要讲的故事就发生在沟里,且听我娓娓道来……
一九四六年六月,时令进入三伏天,正是水稻扬花,王米拨节吐须时刻,从湖北宣化店突围的中原野战军将土,在李先念司令员带领下,突破国民党三十万大军围追堵截,遵照中央军委指示,进入陕南商洛地区,与我巩德芳司令员指挥的部队合併,共同对敌作战,牵制胡宗南部队进攻陕北延安的佈暑计划。由于长途跋涉,李先念司令员胃病复发,巩司令安排在留仙坪小王沟张孝倉家休养,中野司令部设在寺坪白桑园村,白桑园村在丹南,孝倉家在丹北,李司令员在孝倉同志精心侍候护理下,病情开始好转,迫切要求去司令部与郑位三,陈少敏,戴季英等领导面商要事。于是巩司令派家住雷家坡,任游击队中队长的樊发治同志,护送李司令员回寺坪。经周密探察路线准备,当天樊发治带领三十名精干队员,用担架抬着李司令员,出小王沟走进英窝沟,到条子沟,又翻梁到老山沟。其时棣花街各村,丹江西边的刘一、刘二村,驻扎有胡宗南大部队,形势十分险恶,最后决定从老山沟双洞子,涉水渡过丹江。那晚黑漆漆地,不时有枪声响起,河水哗哗的声音几里外可听见,对面刘二村河堤上柳林里,不时传来猫头鹰叫声,游击队抬着李司令员,沿丹江河滩急速进入南沟,一口气到小东沟巩家休息。我妗母叫巩引,娘家住在小东沟垴,他那时才十多岁,他父亲不知是先天,或是遭遇车祸失去手掌。七八岁上外婆带我去过东沟,老人慈眉善目,喜欢小孩。儿时妗母时常给我说,游击队抬了个大官在他家喝水吃饭休息,当天晚上就走了。后来游击队樊发治中队,从小东沟到大峪沟,把李司令员安全护送到寺坪镇,受到中野几位首长表彰奖励。
从小西沟到沟垴十里地,那道高坡叫吴山,站在山巅往南望去,群山连绵,一山未了又一山,十里无有半里平。吴山顶上有颗古药树,三人楼抱不住,树龄大约一二百年,站在棣花塬上观望,老药树上空有黑云盖帽,在夏秋季节,村子碾场地,晒粮地,推磨地,紧拾掇,慢拾掇都来不及,不一会儿,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不期而至,成为村民预测天气旳指南。
小西沟两边山势往中间拥挤,山底窄狭处两人侧着身子通过,仰望到处是悬崖绝壁,一处崖壁突兀出五尺许,也怪下面竟有土层,长有荆棘草丛。六十年代初期,街后村有青年叫林娃子,去小西沟割草,发现崖下有一窝糖蜂飞舞,且产的蜂糖量大,用绳子固定在一颗青岗村上,攀下悬崖採得一桶蜂糖。有了一次收获,那能罢休,贪恋欲望是人的本性,谁料二次採蜂时草绳拽断,不幸跌入万丈悬崖下,经抢救无效身亡。
解放前河南屡遭旱灾、虫灾、水灾、林娃随母沿门乞讨,经豫西平原,从西峡口入陕界,流落商州川道棣花古镇定居。林娃聪明伶俐,娶本村张氐为妻,夫妇恩爱。噩耗传出张氐悲动欲绝,村人怜孤儿寡母,从小西沟抬回林娃尸首,匆匆安葬不表。张氐贤淑,教子有方,儿子聪颖勤奋好学,知书达理,门门功课优秀,文革前考入西北大学,毕业后从事行政,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官至正厅级,九十年代己退休,现居古城颐养天年。
南沟,给了我多少美好的回忆,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那样熟悉亲切,儿时在这里割草、挖药、拾柴,洗澡、游泳、去同学家摘桃杏子、在溪水里摸魚,那一幕幕情景如同电影,在脑海里回放,故乡啊!我难忘的地方,浪迹天涯,游子时时把你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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